上面歪歪曲曲地划了一刀,他的手伸进萨贝达的肚子里,他感受到一种内部的战栗——好似他已把萨贝达彻底占有,手上那些黏糊糊的体液就是他们已经发生关系的证据,管它是白的还是红的。伊索把他的胃、肠、肝、肺一一取出(它们是如此调皮,有些甚至滑到了地板上),随后又取出萨贝达的心。它先前还是热的,但现在有些凉了,伊索小心翼翼地捧着它,把它放到软垫上。他用棕榈酒和草药将它们洗净,分别浸泡在泡碱中,后会用热树脂处理,布条缠裹,放到几个独立的罐子里。伊索给萨贝达的心脏选了个最漂亮的罐子,他把萨贝达的心装起来了,希望萨贝达的心也把他装起来。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,放在玻璃罐里的内脏是那么晶莹,闪着可爱的金粉色,它们几个小时前还在萨贝达的肚子里“咕咕”地蠕动着。他塞进用布包的泡碱和其它临时的填充物,然后把萨贝达置于干燥的泡碱粉内。还需要再等上一个月多几天,就可以……就可以!他的眼睛早就被他剜了出来,伊索将两颗瓷制的眼球放进空空如也的眼洞里,“没关系的,以后我会给你换上更漂亮的。”他抚摸萨贝达的脸颊,像是在安慰着一般。 现在,我会让你更漂亮的。他想。伊索左手拿着笔,右手拿着长针。每一针一刺,都仿佛注入了自己的灵魂。 那根长针在萨贝达早已发僵的脊背上点了色,一点、一线、一面,像伊索在他冷僵的脊背上揉碎了花,花尸纷然而落,在萨贝达的脊背上化作一只通红的巨蝶,它仿佛吸收了他的生命力似的,狂妄、傲慢地盛放着。 接下来还差什么?他想,他用剩下的血画了个阵,是他在某不知名的书籍上看到的,那本封皮黑漆漆的书上说,红色的蝴蝶纹身,一碗羊血,正确的阵法。只有臣服的灵魂才能绽放出永生的花。底下的血由黑变银,银色的细藤破土而出,周围的乌鸦开始狂叫,如定格般身体一僵,头部直直插进土里,显得颇为滑稽。人生是戏剧啊。伊索想,有欢乐的,也有讽刺的。 伊索唤醒了十分古老的生物,他能感觉到那只银色的巨大眼睛在几千米的土壤下凝视着他。他擦了擦脸上的汗,并希冀且恐惧地祈祷着。“让他苏醒,我奉予我无限的忠诚。请求您。让他苏醒。”他说着书上写的咒语。 『好。』他听到祂笑着说。 层层银色藤蔓把萨贝达的尸体缠紧了,伊索听到了咀嚼的沙沙声,一条银色藤蔓从眼眶内裹住了萨贝达的眼球,将其一口吞入,盛开出一只银白蝴蝶。他的腹腔里传来罐子碎裂挤压的声音,啪、呲、咕。萨贝达的腹部紧贴着地面,伊索感觉他好像个娃娃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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