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过去,“我有个礼物要给你。” 他小心翼翼地过去,一只铃铛系在他脖颈上。“漂亮吗?玛丽·安托瓦内特送给我的,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。我让工匠在上面纹了鸢尾。” 他本能地感到害怕,他想起了玛丽·安托瓦内特的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的触感,想起了克劳德冰冷的、夹汗的手狠狠地抓紧他的手臂,他不让他走。 “很好看。”萨贝达道。他挪开了眼睛。 “那这个铃铛就送给你吧,”约瑟夫笑道,“别再把它卖了,女爵为了寻回它可费了不少精力。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勉强应了下来。 克劳德是怎么死的?萨贝达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这个问题。像一根线断了似的,克劳德突然就死了。 “德拉索恩斯家族男性后裔再无权力问鼎英国王位……因为他们的王室里唯二两个王子亦无子嗣,一个汗热病死去,另一个……心智像是得了病。”他应该感到高兴,却怎么也笑不出来,他想起克劳德死掉的那个夜晚,克劳德喝下了杰克为他准备的药,萨贝达为他吹灭了蜡烛,克劳德对他说,“晚安。”不知为何萨贝达感觉克劳德看他的表情有种悲怆的意味,像是信徒临死前进行最后的忏悔,他只觉得现在感动未免也太滑稽了,“我感觉你成熟了很多,”萨贝达说,“可惜已经太晚了。”他的手准备去合上克劳德的眼睛,却被对方拍开了。 “我还没死!”克劳德大喊,“我能隐隐感觉到……隐隐感觉得到。你看我,你看到的不是我,而是我所代表的别的东西。你对别的贵族也是这样吗?你也会用这种眼光审视他们吗?你这个荡妇!我本来应该感到生气,但看到你的眼睛我又忘乎所以。你的眼睛好像晴天的碧水,我伸手探下去,暖融融的,我不敢再往下探,我怕我会触碰到你不想我看见的那面,我怕深处是冰冷刺骨。我只敢注视着着那洁净的表面,我怕我再看下去,我就会发现深处没有我的影子。我就是如此怯懦。我现在不敢看你的眼睛。我爱你,我说了无数遍,你爱我吗?我想要一个正确答案,我再也不想要……点心了,那是骗小孩用的。” “爱。”萨贝达说。 “哈哈哈,你骗人的。你说谎的时候,你的眼睛总看着烛台。”克劳德笑了,笑容苍白又疲惫,他挣扎起身,打翻了药碗,“你为什么要骗我?!”他几乎费尽力气喊道,“是我给你的不够多吗?权力、人际与财富……我什? 么没有给你?你想要的只有这个位置吗?” “不是。”他道,“您觉得我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上的?有些传闻说我是私生子,我相信您在私底下也有所耳闻。但苦于没有证据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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