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将他淹没。 眼前一片华冠丽服衣香鬓影,陆诃兰低下头,心不在焉地摩挲桌上的酒杯。他对这样的场合一向没什么兴致,每次来也只是为了陪伴沈彦峥。 沈彦峥总是很忙,作为帮主,他的忙也总是理所应当的。他的时间不是独属于陆诃兰一人,帮里的帮众分走一份,外头各个帮会的管事也来分一份,阵营中说得上话的再来分一份,余下给陆诃兰的便也不剩什么了。 就连陪他而来的宴会,大多数时间也是陆诃兰一个人枯坐在那儿,看着他与各色人等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。 陆诃兰看向酒杯里自己的倒影,在心底叹了口气:这个帮主夫人,当得也实在是没意思。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沈彦峥回来了。此时场中已奏响丝竹之声,舞姬们翩翩起舞,曼妙的身姿如踏月而来。在一片热闹喧嚣之中,沈彦峥凑到陆诃兰的耳边说道:“金水镇那边出了些事,我得亲自去一趟,明日一早便要动身。” “出了什么事?”陆诃兰也贴着他耳朵问道,两人挨得极近,在旁人看来恩爱非常。 “诃兰,”沈彦峥捏了捏情缘的手,每当他想安抚陆诃兰的时候就会这么做,“不是我不想告诉你,只是这事牵扯甚多,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。” ——又是这样。 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陆诃兰紧盯着他双眼。 可沈彦峥却坚定地摇摇头:“诃兰,我不想你牵扯进这些无谓的阵营纷争,你只要快快乐乐、平平安安地生活便好了,我会处理好这一切。” 陆诃兰扯出个笑,他的嘴角像被随意拉起的弓,勉强翘一翘:“......那你路上小心。” 第二天一早,沈彦峥便带着心腹们离开了。陆诃兰送别情缘,返回了住处。沈彦峥不在,屋子空荡荡的,陆诃兰倒在床上,被褥间还留着沈彦峥的气息,他将脸埋进被子,心里憋着不甘和委屈。 陆诃兰被留下来负责打理琐事,索性直接住在了帮会里。他美其名曰坐镇,实际不过是个摆在人前装点门面的花瓶。帮里提起陆诃兰,对他的印象总是出奇地一致:温和,无害,有点洁癖,一个虔诚的明教弟子。 陆诃兰想到此突兀地笑了一下,他从床上坐起,环视一圈屋内,屋子被他收拾得干净整洁,熏炉里燃着西域香料,有着安神静心的功效。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常年焚香——那是为了防止有没处理好的血腥味被沈彦峥察觉,而勤快沐浴更衣,也是为了换下那些沾染血迹的衣服。 他会恪守教义,戒荤禁酒,每日认真祷告,按时做早晚课。 他也会杀很多人,飞溅的鲜血把白袍都染脏。 他与沈彦峥亲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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