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“砰—”的一声,子弹穿过皮rou,炸出血花 “哥!” 高启强!” 白色的身影从二层小楼直直坠下来,头着地,一声闷响过后,再无声息。 安欣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尸体,那仿佛是一只被毙命的野兽,熟悉的张扬和锋芒一瞬间都随着流出的血液消散,甚至没有垂死挣扎,都止于一瞬间。 他想上去,脚却如同生了桎梏难以行动,只能看着高启盛发疯一样从楼上冲下来扑到高启强身边。 忽然的,高启强在他弟弟的手里化成了一滩血泥,窒息感扑面而来,世界幻化成一个水箱,血泥慢慢的组成一条东星斑,巨大的遮天蔽日,京海的天被浸染成空洞的鱼眼,嫣红的鱼鳞,扑鼻的腥气,张开的,鱼口。 安欣打了一个激灵,伴随粗气艰难的睁开眼睛,明明盖了一层厚被子,被窝里却没有一点暖的感觉。 胸口又传来瘙痒,安欣将手伸进睡衣,毫不留情的抓挠,并不在意自己痛苦的皮rou变得红肿,直到这一阵结束。 他缓缓掀开睡衣,胸口上显现出一块圆形的褐色增生疤痕,医生鉴定是枪伤,可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,那是十几年前高启强死后的头七,第一次入他梦里来后,送他的礼物。 06年到21年,安欣时常梦见那一天,醒来后伤疤就痛痒无比,日复一日的抓挠使这个伤痕久久难以痊愈。 安欣拉开窗帘,五点的天灰蒙蒙一片,他再无睡意,长呼一口气,起身穿好衣服,临了对着家里的佛龛上了三炷香,抚摸着佛龛旁边挂着的遗照:“我出门了。” 2. 06年 为了高启盛,高家大哥走投无门,刚搭上赵立冬的线,恰逢有人举报赵立冬与命案有关,高启强立马被栽赃成为弃子,百里海路,二层小楼,竟是与兄最后一别。 事后,无论是贩毒还是杀人,所有的证据都莫名指向了无法言语的高启强,安欣在警察局拍案而起:“不应该是这样的!” “高启强本身也不干净。”张彪回应着 “那些事和他没有关系,你,我,” 安欣眉头紧皱,如同无法抚平的沟壑,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李响:“响,我们都知道,不是吗。” 李响看懂了战友眼底的诉说,可也只能无奈的沉默,他又想起千禧年夜的晚上,那个眼睛清澈的卖鱼佬。他不敢直视安欣,那份破碎的正义和情愫,在生生的割人血rou。 “不对…不能…为什么这么快就结案,高启强怎么随便被扣个罪名就死了……”安欣眼前模糊,气血上涌后虚浮的脚步撞掉了桌上的多rou,碎裂的声音在气氛压抑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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