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辗转反侧心向往之,然后是恳求。 “是不是……儿臣哪里失职……还是哪里错了,求父亲指点,求父亲明言。” 混乱的话语里甚至夹了两句“求父亲救救我”,刺得人心碎。 “好了。”曹cao睁开眼睛,目光挪向手边那张已经满是涕泪的脸,心仍然本能般地膨胀起欲望,却只能留下疲惫,“你知道为什么,问的说的都是多余,何必……” “扯不平!”曹丕倏地跪起身打断了他的话,生平第一次彻底张扬起忤逆的姿态,半年前压抑至深处的感情一齐爆发,“您以为这就能了吗?” “放肆!”曹cao厉声斥道,重重拍案,手背上青筋俱出,“你若还想做你的世子,便扔了那些悖逆伦常的想法。当真以为你留宿时无人知晓?身处高位,动见瞻观,需知人眼可窥,人耳可闻,人言当畏!” 两股怒火冲在一处,撞得各自消散。曹丕跪在原地,一次次想开口又默然,他发觉自己说不出不做世子只求父亲垂怜之类的荒诞话语,更发觉曹cao说的话是对的。半年前的那三天,梦一样缠绵放纵的情思……是怜悯,还是补偿?曹丕想控诉这位独裁者的残忍,却根本找不到立场。他僵硬地勾了勾嘴角,摆出一个有自嘲意味的笑。 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,在彼此之间狭小的空间中如此明晰。 “所以……这十一年,父亲究竟在想什么?” “你信与不信,十一年前我只待你如亲子……”曹cao平复着呼吸,仿佛被刚才的斥责耗尽了力气,眼神也陷入短暂的空洞。他只看一眼曹丕通红的双眼便难忍地移开了目光,一句简单又有无限深意的话给十一年的谜题写上了答案。 他的孩子不甘地又要开口徒劳追问,曹cao抓住儿子攥着他衣角的手,定定地望向二十八岁的曹丕,把他所有的话堵在了喉咙里。 “下辈子吧——下辈子,行吗?” 曹丕睁着眼睛,泪水不受控地那样淌出来,像两条没有尽头的小河。他再也说不出来话了。虚无的承诺里是爱。 “父亲。”曹丕呢喃道,沉甸甸的两个字压得他心口疼痛欲裂。 “父亲,父亲……” 他用力去抓曹cao的衣角,薄薄的布料就攥在手心里,曹丕却觉得它从指缝里溜出去了,顺着时间的河流,带着逝者的血rou,飘向远方。阔别已久的血腥气涌上来,呛得他恶心,于是曹丕顾不得形象地干呕了两声,呕到剩下的眼泪也掉了出来。 他没有归舟,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有,父亲也没有。他们被宿命扔进水里,或许曹cao这样的人能从容自得地游着,当一世枭雄,而他不行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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