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王都,已是四日后。 你离开王都的时间过久,出行时身旁竟敢还一队卫兵都不带,自然惹得大臣们不满。而你坐在纯金王座上,垂目听着那些慷慨激昂的批判又或苦口婆心的说教。会议末了,大臣们正要像往常一般对你行礼散去,你却突然道: “我还有一事要知会各位。” 正在要行礼的大臣们纷纷看向你,你抬眼道: “我要立后。” 群臣哗然。 原本空荡荡的大殿瞬时被吵闹声填满,有人怒斥你荒唐可笑过于自以为是,有人反复追问到底是谁,还有人质疑贝拉琴历史上从未有如此先例。 一片吵闹中,你的目光隔着激昂群臣与亚缇丽遥遥对上。她与这喧嚷格格不入,木人似发愣地站在原地,此刻与你对上目光,那蔚蓝如海的眸子隔着喧嚷人群难以置信地望着你,又失魂落魄到像是在哀求你否认什么。 你手中的权杖重重敲击在地,纷纷议论在金属的厚重声响下戛然而止。 “我本就是先例。”你冷声道: “散会。” …… 当日,殿堂里吵得激烈到险些难以收场。你疯子般惊人的宣言很快传遍了王都的每一条小巷,反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,雪花似密集的抗议书成片飞来,连寝宫门外一时都站满了抗议的大臣。然而即使反对声高到骇人,你仍如独裁昏君般坚定不移地推动你的意志缓慢落实。 满城风雨,诸人皆知,独独除了传闻里被反复猜测的另一位主角—— 你完全瞒着斯多姆。 你可以一个人准备一切婚礼有关的琐碎事项,你可以单方面真挚诚恳地送上求婚该有的礼物,你甚至可以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独自念出伴侣间该有的誓词—— 唯独一点:哪怕是被蒙着眼睛堵着嘴,你念宣誓词时,他也必须站在你对面。 你宁可他被蒙着眼与你走进礼堂,直到摘下黑布看到婚戒的那一刻惊怒交加地目视你,也不愿意再听到他说出一句—— “不想”。 这场婚事,除你外没有第二个人赞成。 但贝拉琴皇帝陛下的意志如铁石冥顽,顽固地缓慢凿开了挡路的一切,无论拦路的是棉花、坚冰、甚至血rou。 婚礼有关的每一个细节,无论大小你都要亲自经手;反对声高涨,你一力镇压;白天因驳回大臣们抗议落下的公文,你熬夜批改补全。甚至改完了公文的深夜,你还要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,一页一页翻看那些你曾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翻开的厚重典籍,只为寻找历史上可以参照的例子。 你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很迟。 斯多姆同样永远只在你入眠后闭眼。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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